【千凯千】出口（现实向）Chapter 5
《剩下的盛夏》音乐结束时，王俊凯再次瞥了眼左侧戴着帽子的易烊千玺。
帽檐遮住少年的眉眼，突出鼻梁的线条。
像一把刀。
成长是什么，这个问题对养成系的他们来说，是粉丝最爱讨论的话题。
此时此刻的王俊凯忽然觉得，对千玺来说，成长是一把刀的出鞘。
易烊千玺感知到右侧目光，抬头从镜子里望向旁边。
但由于帽子调得太松，帽檐直接盖到鼻尖。
他什么都没看到，却听到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
“果然，比我小，就还是个小孩嘛。”王俊凯看着镜子里被帽子几乎遮掉全部脸的吃瘪小孩，笑着悄悄感叹。
王源看了眼这边，觉得这一幕莫名有种熟悉的轻松。
明明一句对话都没有，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居然会有点感动。
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化去一点三人连续训练的疲惫。
中途休息，三人靠在墙上，都累到有点喘。
“千玺你满意自己的寸头吗？”王源好奇地问。
“挺满意的。”易烊千玺拧了瓶水喝，擦完嘴回答。
“那你还戴帽子？”王俊凯不小心瞄到易烊千玺仰起头的喉结，也拧开了水。
“……你能想象寸头跳这个？”
练习室里回荡着《宠爱》，刚好到了王俊凯唱的部分。
王源笑到呛起来，王俊凯却回忆起刚刚易烊千玺那句话的尾音。
微微上扬，带一点京腔，懒散又无奈，却又有点痞气。
很像一个人——王俊凯在得知易烊千玺要出演以后，读到的小北。
这小孩入戏这么深嘛……
有意思。
“我想象不出来，”王俊凯遗憾地说，
“所以我，特别想看啊。”
舞蹈老师适时地打断了休息，叫他们过去再来一次。
王俊凯笑着转过头，不再看又吃瘪的易烊千玺，心情很好。
他往前走了几步，不见左边跟上，于是回头看去。
易烊千玺在原地，迟疑了下，然后摘下帽子搁在地上，转身后刚好撞上前方投来的目光。
他笑了下，眉眼舒展开像盛夏午后的光，走上前说：“那就看嘛。”
王俊凯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某条小巷，看着巷子口逆光的少年走上前，用懒散的口气说：“那就打嘛。”
而自己，正是刚刚说特别想看他打架的三好学生。
酷炫台词由这个人讲出来，居然还保有着一点温柔。以小北形式存在的易烊千玺，真的是——
光芒万丈，所向披靡。
寸头易烊千玺跳的宠爱然毫无违和感地呈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认真，轻描淡写，又嚣张到不可一世，让王俊凯在排练中多次忍不住联想到巷子里混战中轻松制霸的不良少年。
每次他这样想着并笑出来时，易烊千玺都会被他莫名其妙地带着笑。
一旁的王源多次怀疑是自己记错了动作。
结束一天的组合训练时夜已经很深，易烊千玺在练习室跟易燃装置顺完routine，看了眼时间才知道已是凌晨，与易燃装置告别后，他走过去叫醒一旁坐在地上睡过去的胖虎，让他回房间休息，自己却扣了扣帽子，决定去另一间练习室练歌。
刚拧开练习室的门，少年潮湿的声音便涌上耳边——
“什么秋水 怎么望穿”
像是借来了此刻楼下，凌晨北京的露水。
易烊千玺倚在门框边看着练习室中背对他站立的少年。
他知道他该是闭着眼睛。
王源曾经说过，王俊凯跟易烊千玺都有种对所做之事的执着，一股永不懈怠的“钻劲”。
这种向上生长的专注，对凡人而言，其实是最可遇不可求的天赋，它让生命凝成一把利剑，在生活面前一往无前。
但仅仅被选中成为剑还不足以构成他们全部的幸运。
最大的奇迹在于，一把剑遇到了另一把剑，在磨练之中互相映照彼此的命运，于是不需惊惶。
譬如此刻，王俊凯唱完《开门见山》，睁开眼睛看到空无一人的练习室，本该被孤独感如潮淹没的他并没有伤感的机会，因为身后传来仍带着挥不散的痞气，又因为深夜而有些沙哑，却不失温润的声音：“这首歌很好听。”
很认真的赞赏，最戳人的那一种，
来自不良少年的认真肯定。
王俊凯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